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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鹿渡薛家康姓来源再考

    信息发布者:康宗孝
    2017-10-20 12:27:58   转载

    -----康宏

    先说说本文的缘起。

    本支康姓百余年来,并非望族,居于偏僻之地,更无显耀之处,对于其族系的考证和梳理,于康姓之外的人来说,基本上是无用而且近乎无聊的。但是作为一个康姓家族的人来说,知道自己的谱系来源,却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。古人说,家之有谱如国之有史,省、县之有志,即使是在欧美,也同样对于家族世系分外重视。所以本人就自不量力,想对本族的世系来源,作一个考证,以期追远启后,有所裨益。

    笔者在《鹿渡康姓来源初考》一文中曾对旺苍县鹿渡、双汇、福庆等地的康姓来源进行了初步的探索。说是探索,其实仅仅是一种推测。后来因机缘巧合,对祖籍之地有过一次旅行,所以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资料,重新对此进行考证和推测,希望能尽量准确的理出世系来源。

    根据笔者的了解,旺苍的康姓主要分布在鹿渡、双汇、福庆等地。因为时间与机缘关系,笔者尚未专门对双汇、福庆两地康姓情况作实地的考察,因此本文对上述两地康姓不做详细的阐述,仅以鹿渡康姓为切入点,力求能探求出本支康姓之源出。

    鹿渡康姓主要集中在高阳镇鹿渡村五社,地名康家院,以及六社,地名陈家坝。在鹿渡康姓中,有一个奇怪的现象,那就是康姓分为两派,其中一部分称为薛家康,而另一部分康姓人称为老命康(注:在双汇、福庆等地的康姓也是自称薛家康的)。据老人言传,尽管两支康姓字派相同,但却非系出同源,甚至两康姓可以相互通婚,尽管目前并无此案例,但本村确有福庆薛家康与康家院老命康通婚的案例。陈家坝康姓与康家院康姓系出同源,皆为薛家康,目前的康家院为大房和三房,陈家坝为二房。

    家乡对于薛家康的来源一直是这样传说:本支康姓原本姓薛,“湖广填四川”时,由麻城县孝感乡移民于此,因逢天降大雪,就像筛糠一样,因此易姓为康。其时共有五兄弟,分别名为璋、达、亨、佑、用(依据老人言传同音推测)。移民到旺苍之后,居住在今旺苍县东河镇长滩坝一带,长滩坝自古是鱼米之乡,盛产稻谷,青蛙和蟾蜍较多,由于受不了蟾蜍和青蛙彻夜的鸣叫,所以再次迁出,迁到如今旺苍县支溪乡中山子居住,当地原住民以赵姓为主,康家五兄弟与之产生地产等纠纷,争执中处于下风,再次迁居至松顶一带居住。后五兄弟在松顶的五燕山分支,其中的一支定居于鹿渡康家院与陈家坝一带,后传下康家院和陈家坝的康姓。

    很惭愧的是,从民国以来,本支康姓读书人很少,也没有人有这方面的兴趣,所以对于本支康姓的真实来历,没有十分准确的考证和研究。但是这毕竟算是一件有些传奇的事情,康姓人对于薛家康来历的传说,还是一代一代流传,至少大家还没有忘记我是薛家康这一说法。

    笔者从小就听老人们说这些传说,那时候没有电,没有电视和网络,夏夜炎热难以入睡的时候,大家都习惯于围坐在大树下,一边纳凉,一边听老人们讲这些传说,觉得十分有趣味。后来上学了,开始接触一些小说,我还记得我看的第一本小说就是《小将薛刚》,后来又看了大量的关于薛家将的书籍,例如《薛刚反唐》、《薛仁贵征东》、《薛仁贵征西》、《薛丁山征西》、《隋唐演义》啦等等。那时已经有这样的想法,我们是薛家康,原来也姓薛,是不是跟薛仁贵有什么关系呢?

    但我一直无法求解,因为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,后来随着知识的增多,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,薛仁贵是山西河津人,他的后代怎么会跑到四川呢?

    后来上大学、工作均在外地,很少回家,也没有再关注这个事情。去年春节,我工作7年来第一次在家过春节,春节的时候照例要给祖宗上坟,当我给曾祖父上坟后,我蓦地发现在曾祖父墓地后面有一块很古老的石碑,我便过去看了看,这一看不打紧,我小时候的疑问突然重新浮上我的脑子,

    碑主人姓康名绍,号龙岗,其联曰:      

    系出龙安当思水源,

    支分鹿渡须念祖德。

     其文曰:          

      思万物本于天,人生始于祖。溯我康氏乃薛氏仁贵之后,祖居龙安,因奸以康逃居广邑之白水,次迁中山,更移松顶,先世盖不知凣凣,唯传松顶之达(“达”字缺失,从后文度之),达生月栋,月栋生公。闻公智勇过人,颇习武艺,因献贼作乱,清初顺治四年战死,**(缺失二字)归荒,为高祖,妣王君杨君,俱以疾终。*(该字缺失,以前文推知,当为“归”)荒,尔来百六十年有余,嗣本水源之思,遂动追远启后之念,因为勒石垂芳,以志不朽,孙忝膠遂援笔,篤呼唯我叔祖忠臣之裔,勇力过人,拒贼独居,国而忘家,弗爱其躯。暨我祖妣,淑厥家声,于乱之年,蒸尝不替,爪爪矢 绵绵。邑庠堂玄孙康尔侯顿首拜。

    大清嘉庆十年岁次乙丑孟冬月望前三日本邑石匠张孝,沐手敬判

       原来这传说竟是千真万确地事,我们原本姓薛,更震撼得是那几个字“溯我康氏乃薛氏仁贵之后”,我小时候的突发其想竟然奇迹般地是事实,实在不可思议。于是我忽然觉得,这一切可能并不那么简单,似乎值得我去考证和研究一番,古人说,人之有谱如国之有史。一个人必须知道自己得历史,知道自己的祖宗。所以我搜集大量的资料和史实,力求得到家族得信息,求证出本家族的谱系。

    从上述碑文中,我们可以解读出如下信息:

    本支康姓为薛仁贵后裔,迁来旺苍鹿渡之前,世代居住于龙安府(据考证为今之绵阳市平武县一带),因被为奸人所害,迁居至旺苍白水(分析即今旺苍县之白水镇),后迁中山(即今旺苍县高阳镇支溪乡中山子),再迁至松顶(今高阳镇鹿渡村九社一带),康达以降,传至康龙岗后支分鹿渡,成为鹿渡康姓始祖。康龙岗勇武过人,为忠臣之裔,在清初顺治年间与张献忠部属作战中阵亡。该碑为嘉庆十年立,距康龙岗战死时间为160年左右。

    碑文记载迁徙路线为:龙安——白水——中山——松顶——鹿渡,与传说麻城——长滩坝——中山子——松顶——鹿渡,并不一致。笔者以为,此为传说之谬,既然碑文有明确记载,即应以碑文为准,并可确认。那么,关于本支康姓为湖北麻城孝感迁入之说,笔者认为也就并不可信,原因如下:

    第一,“湖广填四川”的说法在四川乃至全国流传甚广,而四川的人口却并非都是由“湖广填四川”而来,但是由于“湖广填四川”一说的广泛流传,很多并非“湖广填四川”而来的居民,也自称自己是“湖广填四川”时的移民,这其实是传说的谬误。

    第二,麻城孝感,其实为湖广填四川的主要迁徙地或集散地,并不是唯一的迁出地,以一县之地,不可能有能“填”四川那么大量的人口。所以,民间对于此地的记忆最为深刻,流传最广,如今很多的四川人在并无确凿证据之下,均自言其祖籍为麻城孝感。而假如果真为此地迁入,那麻城孝感亦为鱼米之乡,怎会害怕蛤蟆的叫声?这与传说的因嫌蛤蟆的呱噪而迁居,是相矛盾的。反观龙安府自古为番地,居民刀耕火种,以山货、荞麦等为主,至今水稻种植也很少,所以无蛤蟆叫声之扰,迁徙至白水后不习惯蛤蟆叫声,倒是更合情理。关于龙安府,后文专有叙述。

    第三,湖广填四川,主要由两次大规模的高潮,一是元末明初,由于明王朝的建立者与四川的明玉珍的大夏政权长期战争,使四川人口大量减少,洪武年间大规模迁徙两湖两广人口填补四川,此为第一次高潮;第二次是在清初,由于张献忠起义军在四川的屠杀和清军入川后的屠杀,以及清军与叛乱的吴三桂军的战争,四川人口大量减少,在康熙年间大量迁徙湖广人口入川。而根据康姓祖碑记载,立碑时间是在嘉庆十年(1805年),此时已经“迩来百六十年矣”,同时祖碑明文记载康公绍为张献忠作乱时与之作战阵亡,而始祖至康公绍已历三代,则可推知本枝康姓迁入鹿渡时间远早于张献忠作乱时间的。距离洪武年间的“湖广填四川”的人口迁徙,则已经过去至少300年。同时,无论是清初顺治康熙朝的“湖广填四川”,还是明朝洪武年间的“湖广填四川”,对四川人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,在嘉庆年间,民间应该早已出现“湖广填四川”之说,但碑文却并无记载什么“湖广迁入之说”,相反记载为“世居龙安”。由此可知,碑文载“世居龙安”是非常确凿的,本支康姓并非“湖广填四川”迁入四川的,而是由龙安府于明中叶迁入。

    龙安,即龙安府,今之绵阳平武县。平武县自西汉置刚氐道以来,已历2200年。西汉高祖六年(公元前201)置刚氐道,隶广汉郡,治地今平武县古城镇。蜀汉建兴七年(公元229)分刚氐道地新置广武县于南坝,并改刚氐道为刚氐县,治地不变,两县皆隶阴平郡。西晋太康元年(公元280)更广武县为平武县,仍隶阴平郡。后魏孝武帝时(公元532--534)置江油郡,郡、县同治今平武县南坝镇。西魏废帝二年(公元553)置龙州,州、郡、县同治今平武县南坝镇。明嘉靖四十五年(公元1566)置龙安府,府、县同治今龙安镇。民国二年(公元1913)废龙安府,仍置平武县至今。

    笔者于2008429赴平武,会晤了平武县县志办曾维益老先生。曾老先生于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业余研究氐族史、藏族史、白马人的族群文化与地域文化。截至目前,已编著、出版学术专著13部、论文若干篇,共计近500万字,对平武历史研究颇有心得。根据老先生的研究可知,龙安府本番地,其居民多为藏、羌两族,在明朝以前,基本处于奴隶社会,并未与汉族同化,因此严格保留其习俗,姓名也是番姓而非汉姓,因此,可以排除本支康姓为少数民族藏、羌族的可能。

    而平武的汉姓,在当时的平武主要有四支,一是薛姓,南宋度宗咸淳元年(1265年),进士薛严(祖籍山东历城)出为龙州知州,举家徙于此,因兴学化夷,建城有功,赐世袭土知州。其主要世系如下:

    薛严之子薛子和,孙薛惠成,曾孙薛文胜,薛文胜子薛继贤,孙薛忠义,薛忠义子薛志升,孙薛公甫,曾孙薛永隆,永隆子薛绍勲,绍勲子薛蕃,薛蕃子薛晋卿,晋卿子薛兆乾。

    一是李姓,再是王姓,再是康姓。亦为外地汉族入番地镇守之官,此处对此三姓不做过多分析。

    此四姓土司尤其是薛、李、王三姓皆汉望族,为保持其血统纯正,基本在四大家族内部相互通婚,或与外部汉族通婚,以保持血统的纯正,因此也不可能参杂少数民族血统。

    而根据鹿渡康姓祖碑记载,从康公绍至康公永禄,历五代,均有名有号,因此其家世并非平民,至少是乡望之流,鹿渡康姓祖碑碑文亦有记载曰“唯我叔祖忠臣之裔”,故本支康姓之祖绝非等闲之人。而此时的龙安,薛姓人氏几乎无出土司薛姓家族之外。后迁入的汉人也多半是在湖广填四川的风潮中迁居龙安的,迁居是带有政府强令的性质,一般大户人家由于有钱有势,往往能不被强令迁徙,几乎全部为贫苦农民,而且前期大都以租种番民土地为生,所以不可能在其中产生一支较大的薛姓家族,那么也谈不上世居龙安,谈不上“忠臣之裔”了,也就没有“因奸以康逃居广邑之白水”了。

    同时,鹿渡康姓祖碑记载“溯我康氏乃薛氏仁贵之后”,在龙安薛氏康熙年间土司薛大胤所编撰的《三凤堂薛氏族谱》中,也记载为薛氏仁贵之后,尽管笔者参阅《三凤堂薛氏族谱》后对其远祖记录上存疑问,但无论该记载是否属实,但二者的统一,绝非偶然。对于为何记住薛仁贵的名字,笔者认为,是由于薛仁贵在中国影响极大,尤其是在清朝,随着如莲居士的薛家将系列评书的流传,更是天下皆知,故薛姓后代虽记不住祖上众多始祖名字,但是薛仁贵的名字却是没有忘记的,所以在祖碑上记之以告后人。由此本人认为可以确信,鹿渡康姓源于龙安薛姓土司。

    其他方面遗存也可以佐证:

    在鹿渡康家院有一小地名,叫做庙子坪,据说原有古庙一座。但村里没有任何一位长者见过该庙完好时的状态,目前仅存三尊神像,故可知该庙年代之久远。村里长者说:该庙供奉关圣、孔圣和老君,但从目前头部已经不见的神像来看,非道非佛,也非关圣,而是手持朝板的官员,为常人坐姿,其一手持朝板,其一手持明镜,另一手中持物已损毁,但至少决非佛家手势,从服饰来看为明朝官员。另外陈家坝也有遗留神像四座,服饰与上述三尊神像近似,只是其中三座采用盘腿坐姿,另一为站姿,但服饰为官服,,一手中持书卷。亦非道非佛。既然不是寺院、也非道观,那么庙中所供奉的是什么人呢?古人一般的供奉,不外乎天、地、神、佛、祖宗而已,祭天者,皇帝的专利,普通人是不敢擅越的,祭地的是土地庙,供奉土地神,寺院供奉释迦牟尼、观世音等佛祖,道观供奉太上老君等道家先人,而对于普通人的供奉,除了文圣孔夫子、武圣关公,一般都只是子孙后代祭祀先祖。而文圣孔子、武圣关公,莫不以孔庙、关帝庙冠名。故本人认为,该庙实为康(薛)姓家庙,祭祀祖宗之地。祭祀的,正是龙安的祖先,这也印证了此薛姓为薛土司后裔而非普通百姓。而在平武县原龙安治地,即有仍存在的王家家庙和薛家家庙圣佑宫,其圣佑宫碑仍在。在平武王家修建的报恩寺中,亦有王玺、王鉴父子的塑像。参见后附图。

    平武薛氏圣佑宫碑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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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鹿渡康家院神像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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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     以下为鹿渡陈家坝神像: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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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由此我们完全可以推知,旺苍康姓乃平武薛姓土司一族,但是,究竟是从何时迁出,因何迁出,系出谁人?并没有明确的记载,但是,我们可以将两边已有的记载和资料进行汇总和分析,不难找出隐藏在历史中的真相,找到康姓的薛氏祖宗。

    首先薛氏后人从平武迁出后易姓为康,是有很大的疑点的。姓氏得于祖宗,在中国人看来,是绝对不能随意改之的,否则便是数典忘祖的行为,如果一个家族,被逼到不得不改姓的地步,肯定是遇到十分重大的危险,甚至是亡族的危险,才会不得不改姓。而且即使要改姓,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改个姓,就像前面说的传说那样,看到下雪大如筛糠就改姓为康,也未免太对祖宗不敬了。所以必然跟本来的姓氏有所关联,故对于为何改姓,且改姓为康,笔者分析如下:

    前文已经论述,龙安薛、李、王、康四姓土司为保持血统纯正,绝不与番人通婚,而主要以四姓内部相互通婚为主,同时与外地汉族的通婚。此在曾维益老先生编著的《白马土司家谱》中引用的《三凤堂薛氏族谱》和《三槐堂王氏族谱》中有明确的记载。因此,推测改姓康的原因,应为从母姓,即其母姓康。所以在危难之中,改从母姓而姓康。

    鹿渡康姓祖碑记载易姓之由为“因奸以康逃居广邑之白水”,此记载很是值得玩味,什么叫“因奸”?说的很是欲说还休的,十分不明确。笔者分析,造成“逃居”的,必然是一个突发的事件所逼,否则不会是逃居,最多时迁徙。同时,既然是“逃居”,其事件必然十分严重,危及到生命,危及到家族的兴亡,才会举家逃走的,根据本姓老人的传说,逃居松顶时为五兄弟中的四人,五兄弟分别名曰:璋、达、亨、佑、用,可以看出是举家逃走的,而祖辈记载中,康达名字已可确认。而说“因奸”,其事性质是不明确的,或者是家族需要避讳的,所以非常隐晦的一笔带过。

    龙安薛氏自始祖薛严开始,一直世袭龙州知州,掌握辖区一切军政大权,虽历宋、元、明几朝不易,中央政府对土司的控制并不十分严格,根据史书记载,中央政府不给土司发俸禄,土司封地也不给中央政府交税,只是每次皇上召见奉旨进京时,随己之愿带些土特产,土司的用度皆由所辖居民供奉,土司负责辖区内所有政治、军事、司法等事务。实际上几乎可以相当于当地的土皇帝。因此辖区普通的事件,绝对不至于使一个土司家族举家出逃,而且必须易姓改名。该事件必定是惊动中央的大事,薛家以一己之力已经无法控制的,甚至可能是诛九族的大罪。从薛氏《三凤堂薛氏族谱》记载和曾维益老先生的《白马土司家谱》、《龙安土司》相关记载来看,自宋末直到明朝中叶,薛家土司一直顺风顺水,官位最高时直至二品,其间并无十分重大的事件发生。直至薛兆乾时的嘉靖年间(公元1565年),才发生了一件改变薛氏命运的时间,即土司薛兆乾叛乱事件,据载:嘉靖44年(1565年),薛兆乾与宣抚副使李蕃相仇,杀李父子,胁迫俭事王华造反,王华不从,兆乾屠其家人。朝廷派兵镇压,薛兆乾及家眷十余口人伏诛。嘉靖45年(1566年),薛氏家族由宣抚使降任为土知事,独立管辖虎牙河流域的木瓜蕃和泗耳河流域的白草蕃。

    从史书对薛兆乾事件的记载来看,在平武薛家的《三凤堂薛氏族谱》中,对此事的记录也并不十分详细。这并不是薛兆乾无可记者,而是由于官方对此事定性为反叛,在镇压后也是对薛兆乾采取浇筑铁丘坟的做法,并对薛氏家庙圣佑宫采取破坏的手段,对关于薛兆乾的资料进行销毁,因此我们看不到关于薛兆乾的较为详细的资料,而后人在记载时,也有为祖宗讳的想法,所以对此也是一笔带过。(笔者小时所阅览的《薛刚反唐》描写薛刚踢死太子后,薛丁山家遭株连九族,并浇筑铁丘坟一座,以使其永世不得翻身。查阅正史,薛丁山、薛刚并无其人,铁丘坟更是子虚乌有,因此大胆猜测:《薛刚反唐》原型可能并非史书记载的薛仁贵之孙薛嵩,而是明代的薛兆乾。)集合诸方面的考虑和事后的处理,分析如下:

    1)、该事件影响极大,为朝廷派兵镇压,故而非薛家能控制,抵抗失败后,只有举家逃走,在鹿渡康姓的祖辈中,也就才有“因奸”的说法。况且此事本身也有值得怀疑,以一从四品的地方州长官,民不过数十万,兵不过数千,怎么会想到要谋反?曾维益老先生在其研究中,认为用“叛乱”一词是不恰当的,所以他称其为“谋乱”,其起因是“薛兆乾与宣抚副使李蕃相仇,杀李父子”,因此,并不是所谓的“造反”的。其幕后的东西今天我们也许永远无法知道,因此“因奸”一词的表述,应该包含了很多东西。

    2)、该事件中,史书记载“薛兆乾及家眷十余口人伏诛”,《明史》的记载为:“四十五年,兆乾伏诛,籍其家,母及其党二十二人皆以同谋论斩,余党悉平”。上述两处记载略有些出入。但是无论如何,即以二十二人之数而论,对于一世系四品知州,拥有大半个龙安城的知州来说,一家三、四十口人十分正常,而且二者均未言及是否全家遭屠。故不排除薛兆乾尚有子孙逃脱的可能性(若《薛刚反唐》确以兆乾为原型,则其中也有薛丁山知己用自己的孩子狸猫换太子换出薛蛟的桥段);

    3)、薛兆乾事件后,朝廷所追查的人仅仅是薛兆乾以降的直系亲属,而不是斩尽杀绝,只是将薛家降为土知事,官职变小,继承知事的是薛兆芝,为薛兆乾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。所以如果不是薛兆乾的直系亲属,是不需要逃走的。那么逃走的人,必然是薛兆乾的直系家属。而根据中国人血脉传承的传统,其时薛兆乾拼死要保住的人,肯定是他的骨血,而非旁人,所以,如果有逃出之人,那毫无疑问是薛兆乾的直系子孙。所以两相结合,笔者认为,鹿渡康姓是薛兆乾的子孙,在嘉靖44年的谋乱事件后逃亡旺苍。 

    根据鹿渡康姓祖碑的记载“先世盖不知凣凣,唯传松顶之达,达生月栋,月栋生公”,康公绍阵亡于顺治4年,即公元1647年。假定康公绍阵亡时年40岁(根据祖碑的记载,康龙岗有二子),则可推算康月栋大约在1582年左右出生(以平均25岁得子算),再推算康达约在1557年左右出生。而薛兆乾叛乱时间是1565年,康公达此时至少已经有5~6岁,这与薛兆乾叛乱的时间是惊人的吻合的。故薛氏一支迁徙至鹿渡应自康公达辈开始,那么就并非是什么“先世盖不知凣凣”。结合第6点来看,易姓为康的时间肯定是在逃居之时,因为改姓最多能从己辈往下开始,绝对不会也不敢去改父辈、祖辈的姓,所以改姓是从康公达及其兄弟们始,康达其实就是薛达。祖碑上“先世盖不知凣凣”只不过是既不敢暴露原来的姓氏,又不能不记载祖宗的一种无奈的结果,于是造成后人在达公兄弟的守口如瓶中忘记了祖上的姓名。而从老人传说的松顶五焰山分支来看,其时兄弟五人,为璋、达、亨、侑、用,其中达为次,则长兄璋在1565年甚至可能已经成年。故而鹿渡康姓的族系就可以无间断的和平武薛姓连接在一起(唯一遗憾的是,无法得到薛兆乾子女的相关信息)。

    而薛姓后人在逃居旺苍之后,一直没有再与原籍地同族人联系,即使在明朝灭亡之后,也没有再与龙安薛氏族人联系。对于这一点,笔者分析原因可能有如下几点:

    一、定居初期,由于并不了解事件的处理情况,为避免暴露身份,对于身世绝对保密,绝对不敢再回龙安打探消息,至明朝灭亡之时,已过去780年;

    二、明灭亡之时,或许此时有些想回乡打探之念头,但是由于张献忠的作乱,川北一带刀光剑影,草木皆兵,想回去亦不可得,康绍公就是在与张献忠部队的作战中阵亡的,后来又有吴三桂反叛与清军的大战,据《苍溪县志》载:清康熙甲寅(1674年),吴三桂叛变,所属王藩屏部到处掠抢烧杀。广元(含旺苍)、南江、巴中诸邑,十室九空,根本无法回乡与族人通信;

    三、清王朝建立以后,尽管具备回去的条件,但由于长期对身世的隐瞒和战乱的影响,后人对于身世的了解已经有限,况此时龙安薛氏早降为土知事,从薛兆乾后,已历五世土司,即使回去,并非长房的薛知事能接纳曾经世袭土司的长房族人,是值得怀疑的,况且此时距离他们的逃亡已经过去近百年,由于信息的传递十分有限,他们肯定早已无法知道龙安的情况,甚至以为除了自己这支薛氏后人,其余已经尽遭屠戮。

    因此,对于鹿渡康姓的来源,可以说已经十分的清晰,我们可以如此梳理一番:

    宋朝末年,进士薛严知龙州,由于兴学化夷,开疆拓土有功,赐世袭龙州知州,为龙安薛氏始祖。后历元、明历朝,均世镇龙州。明嘉靖44年,世袭龙州知州薛兆乾因与副史李蕃相仇,率兵杀李蕃全家,后又杀王华一家及康姓土司,朝廷派兵镇压,薛兆乾兵败,奋力保五个儿子逃出,其余直系家族成员被捕后被杀,并浇注铁丘坟一座。薛兆乾的儿子改从康姓,逃居广元的白水,后再向深山处潜逃,至高阳镇支溪乡中山子一带,最后在松顶定居。至康龙岗,支分鹿渡,其余分支至双汇东山坪、福庆康家院等地,遂传下旺苍薛家康姓。

    参考文献:

    曾维益:《龙安土司》

    曾维益:《白马土司家谱》

    《明史》

    《清史稿》

    《三凤堂薛氏族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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